【策羊】茶花18(美人攻)

茶花18

      日光微斜,撒入帐内。

      南疆难得的好天气,却配上了晏清这颗低落的心。

     他在榻上上蹭了又蹭,硬是不愿意起来。他连自己平日里面早起晨练的习惯都忘记了。逐渐摆脱少年稚气的脸庞半压进了被褥里,露出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微卷的长睫轻轻扑闪着。晏清真想就死在被窝里面算了,昨天肯定被发现了吧。

      一想到,那人又不知道该如何厌恶的看着自己。晏清看着怀里的赤色长袍,头皮发麻,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不再见人。

      “晏道长,您老这打算睡到什么时辰啊?”少女脆生生的声音从帐外传出来,带着一点不满。

      “就来……”晏清赶忙披上道袍,把萧鸢衣服好好的叠好又包在绢巾里面塞到榻下,临出门又不放心,又折回来看了又看。在少女急促的催促声中,掀开帐门,故作冷静的走了出来。

      “喏,师哥专门给你留的汤饼。”少女讲一个碗塞进晏清怀里,又端起自己那碗小口小口吃起来。少女就地拽着晏清坐在帐外的毛毡上,边吃边说:“晏清,你知道不,萧将军他今早让全营提高警戒。后来,我让师兄套许将军的话,才知道昨个有人在潭外沐浴硬是被一个人把衣服尽数偷了去。”

      少女顿了一顿又说:“小晏清,你说现在都怎么回事,营里竟然出了这样的贼人,专偷窥人洗澡,连衣服都不放过。他这人是想效仿牛郎偷天女的衣服,来为自己讨个好娘子吗?也不知道是哪位军娘遭了这样的罪,下令禁止军士们单独去湖边沐浴,就怕又落单遇到那杀千刀的色鬼。萧将军今天早上脸还是铁青的,平日最护着营里的军娘了,估计是被气得厉害了。”

      晏清听着心里凉了一大截,总感觉那少女说的话离自己越来越远,便糊里糊涂说道:“酿酿,你别说了。兴许那人不是故意的……”

      名叫酿酿的少女,喋喋不休的嘴巴闭上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高自己好几头的少年呆住。

      晏清发现哪里不对,忙又补充到:“这种看人洗澡,辱人清白就应该被剐了。”

      “就是!”酿酿又低下头吃了起来。“要是让我遇到这个人,我定要一套商阳玉石带走他。把他下头也剐了。”酿酿嘴巴里面塞满了汤饼,愤愤不平的说道。

        “……”晏清表面维持着笑容,心里可以说五味杂陈了。

       奇怪的是,萧鸢压根没找过晏清,也任何人问过他。只是军士们的确都不会单人偷偷跑去洗澡了,大多黄昏时候,一群人成群结队跑去洗澡。

       除了,晏清每天晚上会偷偷抱着赤色的袍子睡觉,其他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这天,营外格外嘈杂,晏清硬生生被吵醒了。透着帐门的缝隙往外看,竟然发现羽猎营正在收拾营帐一副准备走的样子。

        这时候,一个脸活像个肉包子的小士兵跑了进来,吓得晏清连忙把袍子往被褥里面塞。

        “晏……晏……晏清道长,营里要动身了,您快起来。”小士兵说罢,又恭敬的行了礼跑了出去。

        接下来,又是数日的行军,行军对晏清来说早就习惯了。偏生的南疆这边又阴雨连绵,骨头缝都透着被泡在水里数日的酸疼感,自幼生活在北方的晏清哪里遭过这样的罪。

         他的好师兄半年前就因为师父传的信溜得不见人了,随行的道士也只剩他一人了。

         深入南疆,几十尺高的巨榕遮天蔽日,到处都是毒虫野兽,却不想远远突然见到了一个村庄,似有人烟,炊烟缭缭,远远看去倒似一个世外桃源。

         今天不知道怎的,晏清非要同前哨一起,说是这村子邪气得很,也算是和萧鸢说上了几句话。两人许久没有一起说过话,才一年时间,这小子居然从一个闷葫芦变成一个牙尖嘴利的泼皮道士,嘴里的话一套接着一套,萧鸢实在拧不过他,在许昭鹤的劝说下还是让晏清随着一队前哨进去之后。可是邪门的是这群人一直不出来,萧鸢便急着带着一群士兵策马过去,让许昭鹤留守营里。

        萧鸢这些年修身养性,性子越发沉稳,却不知道为何自己每次遇到这个纯阳小道士就会莫名被激起千万种情绪,自次出了那岔子,自己便刻意和他保持距离。谁知道,今天他怎么出了这事。现在满脑子都在担心进去的人,生怕他们出了点什么事情。

          却看到一群身着布衣的中原人聚在一块和那个小祖宗聊着天,萧鸢倒是面色如常,之后微挑的眉毛暴露他心中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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